寝室外的白玫瑰       

 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但那份阴影依然留在我的心里,时常在午夜梦醒时,打开房间所有的灯依然害怕的要命,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真的是无法解释的。
  那是五年前,我在X大念书,当时我住的寝室有四个女孩子,我、小碟、素素、安妮。我们四个是最好的朋友,小碟和我最喜欢灵异的东西,常常在晚上熄灯后说些鬼故事,安妮的胆子最小,经常听的不敢上厕所,素素最体贴人,陪安妮上厕所的总是她。
  有一天晚上,我说了一个在校园里流传很广的鬼故事,故事说完后,我突然觉得有点闷,就走到窗前推开窗户(我们说故事时通常是关上窗的,因为我说过一个窗外人头的故事)推开窗后,一股香气飘了进来,我向外望了望,外边黑蒙蒙的隐约似乎长着一丛白玫瑰,这是白玫瑰的香气,我转头问到:“我们寝室前有白玫瑰吗?”虽然在这寝室住了一年多,可是我好像没注意到有这丛白玫瑰,小碟也奇道:“是吗,我看看,怎么好象没见过?”“会不会是哪个痴情的男生种的吧!”素素半开着玩笑。我们四个都是漂亮的女孩,这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我们几个开心的说着,我回过头,看到安妮坐在床上,一脸的害怕:“咪咪,我害怕,我觉得奇怪。”我素知安妮胆子小,安慰道:“别害怕,早点睡吧,玫瑰花不是挺好吗,很香呀。”
  于是,又聊了一会,就各自睡了。
 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,恍惚间,身置白玫瑰花丛,夕阳中,白玫瑰的影子拉的长长的,安妮忽然从那影子里跑了出来,我想叫她,可是喉咙里干干的一丝声响都没有,四下里浓浓的花香使我头痛欲裂,夕阳把白玫瑰染的鲜红,血一般,那片血红把安妮裹住不见了,转而又成了黝黑……
  啊,我惊醒了,惊魂未定,竟还嗅到花香,我转过头,赫然的看到安妮站在窗前,背对着我,面向窗外。我看到安妮的身影笼罩在月光下,心里突然止不住的恐惧,我起身推醒小碟,指了指窗前的安妮。小碟揉揉眼睛,对安妮说:“安妮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不睡呀。”安妮闻言,慢慢的转过身,点了点头,走到自己的床前,躺下。也不说话,转身背对我和小碟,再无声息。我和小碟疑惑的对望了一眼,也各自睡了,只是这晚,我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。
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,安妮独自打了饭,也没和我们一起吃饭。我和小碟、素素坐在一起。
“有没有觉得安妮有点反常啊?”我问道。
  “是啊,我也觉得不对,素素,你记得吗,安妮以前说过她花粉过敏的,可是昨天她却站在花前面,还很晚都没睡。”小碟点点头。
“那会不会是不开心呢,人有心事就会反常呀。”素素说。
“昨天还好好的,晚上突然就变了,好奇怪啊。”我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。
我们怎说着,突然听到外边一片嘈杂,隐约听到阿平的声音:“救命,救命。”我快步的跑了出去,小碟和素素紧跟在后面。阿平是安妮的男朋友。
我们拨开人群,只见安妮用双手死死的掐住阿平的脖子,旁边的同学都在拉安妮,阿平的脸涨的通红。终于拉开了安妮,只见安妮苍白着脸,冷冷的四下打量,那种眼光令我感到一阵寒意。安妮冷冷的说了:“谁也不许碰我的玫瑰花。”接着扫视了一下人群,走进了宿舍楼。
这边的阿平好不容易缓过气来,素素问他怎么回事,他苦着脸说;“刚才我看到安妮一个人坐在花前吃饭,我问她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,是不是不舒服。可她一句话也不说,只管自己吃饭,我心里很不开心,见到玫瑰花开的很漂亮,忍不住折了一朵,谁知她跳起来就掐住我的脖子,我都不知怎么回事。”阿平说着,苦笑了一下,就走了。
就这样,整整一个下午,安妮都躲在宿舍楼里。
我和素素小碟很为安妮担心,坐在长廊的座位上,我突然说了句;“你们信不信鬼附身?”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说,但心里真的有点这样的念头。素素说;“问这个干吗。”我说;“难道不觉得安妮今天的行为很怪吗?”“也许只是心情不好,也许别、别的什么呢?”素素说。“这不一样的,你不记得了吗,以前安妮说对花粉过敏的,现在又突然喜欢玫瑰了,阿平是她的男朋友,至于为了一朵玫瑰要杀他吗,这难道不奇怪吗?”小碟好象也想到了什么。
我说过我和小碟都很喜欢研究灵异的东西,我曾经听说过,有些人的八字很轻,而又如果刚好和以前某个已死的人的八字相近的话,很容易被上身的。鬼上身就好比,人还是原来的人,但思想却不是了。我想,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安妮的身呢?如果以前学校有什么事情发生,校长不一定知道,但学校的门房老大爷一定知道的。于是我和小碟、素素找到门房老大爷,说了来意。老大爷就告诉了我们这样的一件事:
很多年前,有个女孩子,长的很漂亮,成绩也很好,但是话不多。突然的有天,这个女孩子突然的就自杀了,从学校的宿舍楼顶跳了下来,就跌死在了一丛白玫瑰上。女孩死后才知道,原来这个女孩的身世很可怜,那次的自杀是她对世界已经不留恋了,她的遗书上充满了对世界的愤恨。后来这束玫瑰也枯萎了,一直没有开过。
“哎呀,我明白了,这女鬼上了安妮的身了,怪不得对这白玫瑰特别的紧张,这是她的魂魄。”小碟大叫了起来。
我突然想到了什么:“老大爷,我想问问,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好象是二月四日,对,是二月四日,我记得的,是我老伴的生日,我不会记错的,哦,对了,她是晚上九点多自杀的。我听到一声巨响的。”老大爷说。
我看了看手表,九点了,我低呼一声,拉着小碟、素素奔了出去,今天正是二月四日!
我们奔上了宿舍楼顶,真的看到安妮背对着我们坐在楼的边上,两只脚垂在外边,嘴里还念念有词的,一头黑发舞的像蛇一般。突然,安妮站了起来,我和小碟、素素同时的扑了上去,与此同时,安妮跃身向楼下跳去,我抱住了她,小碟素素也紧紧的抱住了安妮。我只觉得心一阵的狂跳,低头看看安妮,紧闭着双眼,她似乎已失去了知觉。我们把安妮抬下了楼,安妮突然醒了,她问: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我摇摇头:“没事了。”我知道现在真的没事了。
而那束白玫瑰也自己枯萎了,从那以后,我们再也不说鬼故事了,因为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的。
这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了,我一直都没办法忘记那窗前的白玫瑰在夕阳的照射下的阴影,那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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